正常的乾隆與異常的華盛頓
大清,乾隆二十四年,中國史官們記錄了這樣一段文字,阿爾袞將軍率部西征,一路橫掃,取阿克蘇,陷葉爾羌,擒馬達克山可汗,自此西北的天山南路盡入中國版圖。之後,有無聊大學士們爭先將此功獻於皇上,名曰弘曆十全武功之四。
喬治•華盛頓
那一年,在太平洋的對岸,也發生了一件事情,卻很少為世人所追憶。1759年,率領佛吉尼亞第一軍團隨John Forbes將軍遠征新大陸的Duquesne之後,年方27歲的華盛頓軍官辭去軍職,與貴婦瑪莎•卡斯蒂斯結婚,陶冶於一片農莊的風光之中。友人問,何以如此,遠離權勢中心?軍官反問,何以熱衷於功名,貪戀於權力?無人當面應答,背後卻傳一片議論,此思維異常者,實異人也。
聞名遐邇的香妃
1783年,中國的皇帝正在準備他的第六次南巡,亦是其最後一次南遊,因供應煩苛,不堪斂迫,有正直的江蘇尹學政上疏:民間疾苦,怨聲載道。乾隆反問:民間疾苦,試指出何處疾苦,怨聲載道,試指出何人載道。隨之將上疏者罷官。惟有勢利眼和珅迎合皇上聖明,帝大悅,酌封迎合者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加一等男爵。
喬治•華盛頓
1783年,與英國在血泊與刀槍中抗戰了八年的新大陸民兵領袖們,與侵略者坐在了法國巴黎的談判桌前,雙方簽訂協定,自此美國贏得獨立。舉國歡慶之際, 當不少朋友提出可否考慮稱帝時,51歲的華盛頓卻向八年來一直與自己共同浴血奮戰的戰友們舉杯告別,戰友們熱淚盈眶紛紛與他擁抱,最後為了不使自已過於激動,領袖一句話也沒有說,淚流滿面地徑直離去。更令全球讀者驚訝的是,在離開政府的最後一天裡,他和財政部的審計人員坐在一起,核查自己在整個戰爭過程中的開支。美國公眾後來才知道,在整個抗戰期間,華盛頓將軍竟然為國家補貼許多自已的錢。史學家們說,這確實人類政治歷史當中的一個特例,太獨特了。
身著漢裝的乾隆
1797年,表面上已退休養老的太上皇乾隆,每日仍在遠離中南海的圓明園勤政殿,向自己當年的嘉親王顒琰發出一道道的訓政指令,實施著禪而不退的策略。 年中,長期以來在內閣與奸臣和珅相互制衡的大學士阿桂離去,一時,滿朝文武都在看太上皇的臉,再察和珅首輔的色,最後才打探當今皇上的意圖。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雖說嘉慶的年號已翻過一年,但朝廷的實際掌握者是誰,這事兒是不能搞錯的。任何疏忽於此的人,無異於斷送自己的政治前途。頭年,授璽畢,天安門城樓之上,由禮部鴻臚寺官恭宣傳位詔書,金鳳頒詔,宣示世間,但普天之下,除了當今皇上一人憤然不解,所有平頭藍衫都在街頭巷尾議論著一個事實,在這片土地上,有真正讓權的君主嗎?且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和珅兄的益橫之色,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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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7年,太平洋對岸,演繹的亦是權力交割一幕。已經做了八年總統的華盛頓先生,斷然拒絕了有關再幹一屆的提議,去意堅定。他反復說,把國家交給那些年輕而有才幹的人,國家方穩,國運方泰。更為後人稱道的是,總統大人不僅這樣做了,而且這樣寫了:自我始,為了公平公正,更為長治久安,除了極為特殊的情形,在這個國家裡,任何人不得擔任兩屆以上的總統。在離職演說上,華盛頓說道:黨派偏見將對國家造成不良影響,所有政治家應團結起來為增進公眾利益而努力,且秉承古羅馬公民英雄辛辛納圖斯 (Cincinnatus)精神,將承擔政務視為公民義務的市民,絕無特殊,更不可以權謀私。美國應該只專注於美國人自己的利益,並與世界上其他國家保持友誼和貿易關係,儘量避免與某國家保持長期的同盟關係。說完這些,華盛頓步出辦公室,再次回復到平民的身分。自1797年3月退休後,華盛頓帶著輕鬆的心情回到了自己心愛的維農山莊園,重新成為了一個普通的農夫。為了釀造味道更好的威士忌酒,華盛頓修建了一間蒸餾室,一年後,便在自己的莊園裡生產了11,000加侖的威士卡,並掙到了7,500美元的利潤,為此高興得不行。與太平洋對岸的那些老先生不同的是,總統先生自退休之後,再不干政,不圖虛名,甘為普通公民,為後世豎立光輝榜樣。
乾隆戎裝像
1799年,大清國太上皇乾隆大帝,崩,自此虛榮者們的國運大衰。
喬治•華盛頓
1799年,美國公民華盛頓,去世,由此務實者們的國力漸強。
211年後,清華大學的一個歷學愛好者說,合上史書,回想無數執政者,才發現,乾隆的生平,其實是一組再正常不過的官場故事,而恰恰遠在太平洋對岸華盛頓的事蹟,才是一首充滿了奇異色彩的政治詩篇。
原名:正常的乾隆與異常的華盛頓
作者:我摘
發表時間: 2010-06-11 13:49:05
轉貼自:煮酒論史
標籤: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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