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29日 星期六

「天上人間」聲色之外


雖然霓虹燈仍然閃亮,但「天上人間」重新開業要在6個月之後了。 張丁/圖


「天上人間」聲色之外

「天上人間」的神話更多來源於其政商資 源交流平臺:它成了特權的象徵,它被作為一個上等身份的秀場被尊貴富有的「消費者」購買使用

無論是持續十年的平安無事,還是突如其來的被關停,都註定會在公眾輿論中持續引爆關於錢權新貴們的話題



5月25日,已停業整頓的「天上人間」門外不復車水馬龍。 (張丁/圖)

蛻變:從人間到天上

高檔,尊貴,漂亮且擁有高學歷的姑娘,這些概念被延續並推上了新的極致,除了那句曾經的嚴斥:「這裡是首都」。

和現在人們所談論的「天上人間」相比,1990年代中期以前,這家坐落于長城飯店西側副樓的夜總會更像是一個「臺灣包裝、大陸口味」的半洋不土的地方。

那時候的「天上人間」,老闆來自臺灣,基本可被稱為一個兼有多種營業的高檔餐館:人們在裡面辦各種宴席,席間有漂亮姑娘陪酒,在客人的要求下,她們有的即席唱起京劇,有的則跳起專業的芭蕾舞。這種現在看起來有些「雷人」的表演方式,卻是當時區別於少量老式夜總會的一種極時尚的消遣。

王剛曾經是一個非法移民的仲介,1990年代中期一直到2003年SARS之前他都活躍在東三環的使館區一帶。曾有一段時間他是「天上人間」的常客。和今天相比, 這個坐落在北京CBD地帶五星級酒店的夜總會惟一不變的就是它的「尊貴」,論身份和財富,王剛離出入這種場所還有很遠的距離,帶他去的通常都是一些他所熟識的使館工作人員。

在當時,這稱得上是個「高雅」的場所。陪酒的姑娘們多半來自北京的藝術院校,談吐才藝俱佳,但在這裡「玩起來」並不比在別的地方盡興:偶爾王剛的朋友們想對哪個姑娘動手動腳,對方惱怒之余還會正色嚴斥:「這裡是首都!」

就算這樣,到這裡消費也成了新富新貴階層的時尚。高檔、尊貴甚至是姑娘們的清高,這些因素共同構成了一個其他聲色場所難得的既糾結又神秘的感受。

轉變源於1995年,一個此前名不見經傳,甫一現身江湖卻有深厚背景傳聞的商人的接手。此前還是鐵礦石商人的覃輝向當時的首都機場管理公司的總經理李培英借款180萬美元,並由軍隊一家貿易公司擔保,買下了「天上人間」。

這正是覃輝與李培英交道的開始。值得一提的是,後來李培英因貪污被判處死刑,儘管其被控的大部分受賄款來自于覃輝,而覃老闆卻全身而退。

1999年,覃輝開始了日後成為傳說的第一步。他將「天上人間」75%的股份置於自己新註冊的北京中外合資長青泰餐飲娛樂公司,工商登記出資額195萬美元。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停業裝修之後,「天上人間」從老式夜總會改成KTV式的經營格局,消費標準也隨之飛升,連服務生的小費都被陡然提高到當時令人咋舌的每人500元的標準。

高檔,尊貴,漂亮且擁有高學歷的姑娘,這些概念被延續並推上了新的極致,除了那句曾經的嚴斥:「這裡是首都」。

姑娘們並不拒絕顯貴們的邀約了。標誌性的舉措包括:「天上人間」推出了為人所津津樂道的拳頭產品——「四大名旦」。

她們號稱被送去香港培訓過,並且都會說英語——儘管在熟知京城各大夜總會的商人吳浩看來,她們實際上也就懂那麼一兩句。

但她們睥睨當世的優勢毫無疑問:身高一米六五以上,容貌奪目,談吐相對優雅,陪侍費用高達3000元到5000元,如需邀約,費用上不封頂。

除了這四大名旦,一支覃輝自稱為「馬仔隊」的紅粉軍團被接著打造出爐,她們都號稱來自藝術院校,還經過嚴格的服務訓練。吳浩曾經與「天上人間」有過業務往來,他曾目睹業務經理向員工示範如何把一隻茶墊精准地放到離桌沿兩邊各20釐米的地方。除了要求管理人員理短髮,每晚8點開業之前每個人要把皮鞋擦到鋥亮,還有一個說法是:夜總會專門請來教員訓練侍者們的肢體動作。

四大名旦,紅粉軍團,衛隊一樣的服務生,諸如此類的噱頭從未公開宣傳,卻經由各種地下管道飛速傳播。

這正是在當時的中國經營此類場所的秘訣之一:富貴與隱秘,高檔與低調如此糾結在一起,籠罩在「天上人間」之上的神秘色彩被無限制地發酵膨脹,就像一層繚繞的薄紗,半遮半掩之間激發了無數人對其後真實面容的想像與渴望。

這正是覃輝接手之後,「天上人間」作為高端聲色場所之發端的奧妙。這一年,覃輝充分顯示出了包裝造勢上的才華,他從一個聽起來土裡土氣的鐵礦石商人,搖身而成夜總會老闆。儘管相對於他在資本市場上的長袖善舞,這僅僅堪稱註腳——從夜總會老闆再蛻變至資本玩家,是在「天上人間」成為傳說之後了。

神話:上等身份者的交易場

要談合作嗎?去天上人間,必須的!

1990年代,夜總會興盛發展的黃金時代——中國人中的一部分先富起來了,激增的財富使很多人一下子從「人間」到了「天上」,新富的階層渴望刺激但又時尚、體面的消遣方式。

「爛夜總會讓人想吐」,一位山西煤老闆描述那種混合了酒精和煙草的味道,臉上充滿了厭惡:「玩夜總會的人鼻子特別靈,你到『天上人間』,就發現一點兒味道都沒有。不得不承認人家服務做得就是貼心。」

直到今年「4•11」掃黃行動之前,他都是「天上人間」的常客。讓他津津樂道的是那裡「媽咪」們細緻入微的專業服務,「她們會記住你前幾次消費時訂了什麼房間,找了哪個小姐陪聊,甚至你平時周幾會出現,哪個時間段適合接打電話」。

一個深得原本出身貧寒的煤老闆之心的服務細節是:在包間裡,服務員總是跪在地上。他們跪著進出,跪著倒酒,跪著點煙,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對客人的極端恭敬與服從。

而在總統套房的過道上,端坐著幾個拉大提琴的漂亮女孩,巴哈或者海頓的名曲從她們手下優雅地流淌而出。這樣的場景對大多數新富階層們來說簡直堪稱夢幻,也十分契合新貴階層對「富貴」的理解。在這裡,身份通過財富得到最大的同時又是最優雅的彰顯。

由於業務交往的緣故,吳浩十分瞭解這套「極具想像力」的顧客行銷系統,那上面記錄了客人們的名字、生日、消費喜好、平均消費額,甚至包括婚姻情況和使用的手機型號。

這種「尊貴」的服務體驗在2000年以後越來越顯得重要,由於京城其他高檔夜總會的興起,「優質」的小姐隊伍在高薪挖人的情況下處於頻繁的流動之中,打造一套穩定的服務標準成為經理們構建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重要工作。

此時的覃輝又有何高招?和公眾想像錯位的是,除了滿足極端彰顯富貴的心理,「天上人間」並不僅僅是「找樂子」的聲色犬馬之去處,它的神話更多來源於搭建了一個政商資源交流的平臺。覃輝精明地樹立起了這樣的業界標杆,直到現在國內似乎還沒有別的夜總會奪過這個山頭。

這才是「天上人間」真正的核心競爭力,就這一點來說,至少在公眾輿論之中,堪稱「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覃輝以身體力行構建起這一強大「交流氣場」之後,眾多跨國企業商人、私企老闆、政府官員、金融管理者紛紛側身其中。他們中很少有人是單獨前往消費,大多數都是商務宴請。

郭志輝是一位世界500強IT企業曾經的銷售人員,如果你在2003年到2004年想找到他,每天晚上8點在「天上人間」門口等著就可以——除了他,那些林林總總期待在金錢和權力之間有所斬獲和兌換的人,都可能在這裡照面。
「白天在辦公室談業務都是假的,只有夜總會才是真正的工作場所,只有在這裡,生意才可 能真正談起來。」

在郭志輝的觀察裡,出沒於「天上人間」的人大約有10%是來自聚集在CBD的世界500強企業,剩下的大部分人來自政府部門。

「就像你是抽中華還是抽中南海,喝威士卡還是二鍋頭,去哪個夜總會象徵著你的身份。談交易、交朋友更是這樣,朋友們對『天上人間』認知度高,你請他們去,那就是極富『誠意』的一件事情。」前面提到的那位熟客煤老闆總結說。

至此,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天上人間」的神話已經鑄成。它不再是一個夜總會,它早已超越聲色場所,它成了特權的象徵,它實際被作為一個上等身份的秀場被那些尊貴富有的「消費者」購買使用。要談合作嗎?去天上人間,必須的!

郭志輝所見過的最瘋狂的一次消費足為例證。還是在上一次世界盃期間,3個身份顯赫的顧客一口氣叫了20個小姐, 他們在總費用超過10萬元且佳麗環繞的超豪華包房中惟一做的事情是打撲克鬥地主。

而外間最感興趣的元素,無論是「四大名旦」還是「紅粉軍團」,在這裡都無足輕重了。「足球比賽結束,3個人連小姐的手都沒摸就走了。」

支點:現金奶牛和資本圈入場券

給我一個天上人間,我就可以撬動資本市場。

神話鑄成之時,正是覃輝華麗升級之時。

「天上人間」首先是覃輝個人的巨大秀 場。他在這個秀場上的做派象徵著一種強勢身份,同時又反過來賦予了「天上人間」高貴、霸氣的品牌特質。

2003年6月的北京國際車展上, 當時惟一一輛賓利加長728標價888萬元人民幣。這輛車,後來被證明由覃輝購下。

這個故事經過媒體的渲染廣為傳播,覃輝很快就成了街頭各報的熱點人物。

另一個廣為所知的事件發生在1990年代末,一位曾經的高級警官在「天上人間」和服務人員發生衝突,竟被夜總會保安暴打一頓,此事幾乎釀成警方和「天上人 間」的衝突,「天上人間」為此歇業,不久通過關係得以再次開業。

但這次衝突不但沒有給「天上人間」造成實質損害,在此次北京警方勒令停業之前,它還成為彰 顯老闆後臺背景的一個例證。

覃輝或「天上人間」的經理人們從不避諱或阻止這些高調和強勢的傳聞,他們甚至有意造成和放縱傳播效應。正是這 樣的高調氣質,既成為「天上人間」神秘背景的一種底色,在傳聞夾雜之後也為覃輝在資本市場上掀起了更大的聲浪。

2004年初,覃輝通過購入現代旌旗出版,獲得【成報】控制權,香港市場上有人甚至稱此項收購帶有某種「來自北京的政治背景」。覃輝巧妙地運用了這種猜測,他邀請原【北京娛樂信報】社長崔恩卿進入【成報】董事會,高調宣佈其加盟,向外界刻意強調崔是中共黨員「身份特殊」。

大部分普通人踮著腳在大門之外試圖對這個「神奇」的聲色場所一窺究竟,大部分顧客把這裡作為銷金窟的時候,生意人覃輝充分利用了這個充滿了神秘感、權力感和富貴感的場所的另一面。

一開始,「天上人間」是覃輝進入資本市場的「現金奶牛」。大部分到「天上人間」消費的顧客都要準備幾萬元的現金。

一個可靠的訊息源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在一個 生意冷清的日子裡,帳本上記錄的一天的流水就達到三十多萬。他估算,「天上人間」的年利潤至少在2000萬-3000萬元。

然而「天上人間」的忠實顧客們應該很難相信這樣一份年檢資料,1999年長青泰資產、負債均為三千餘萬元,到了2003年,經過4年運營的結果,資產負債率從1999年的近84%上升到了96%。

這樣的業績不但很多外人不相信,實際上,連長青泰自己都未必相信。

2001年的一場長青泰訴深圳市某公司商標侵權的訴訟中,在被告提出其業績虧損之後,長青泰的代理人表示餐飲娛樂業的利潤普遍在50%左右,但為了避免重稅,常常在做賬時把盈利做成虧損。

在「現金奶牛」之外,「天上人間」更為重要的作用是成為覃輝進入資本市場的入場券。正是這一高端交際場,給他帶來了大量權勢人物、銀行行長和社會名流。在原建行行長張恩照一案中,檢方的起訴書上就披露了這樣的細節。

2002年5月,在「天上人間」停車場,張恩照第一次收受了覃輝給予的1萬美元,而這只是覃張利益鏈的一角。運用「天上人間」這個杠杆,覃輝以向張恩照行賄6萬美元、20萬港元、10萬元人民幣的代價,換來了6.5億元貸款。而在被處決的李培英那裡,覃輝貢獻了占總額70%以上的賄款,從而在首都機場曲線拆借了6.3億元。

這其間,覃輝苦心經營起來的「紅粉軍團」頗有巧妙助力。據媒體報導,在中紀委、中組部對張恩照的約談中,張曾經承認接受過在「天上人間」裡花天酒地的招待。

這才是「天上人間」對於覃輝、對於「卓京系」最為根本所在。它是覃輝完成從「夜總會老闆」到「資本玩家」升級的起點和支點。覃輝身體力行將天上人間構建成這樣的起點和支點,也樂於讓來此消費的 新富新貴階層們加以利用,正是在這種幾類合謀的使用中,「天上人間」的附加值遠遠超越了夜總會的天然屬性而被充分發掘。

此後的長袖善舞來得理所應當:從2003年夏天開始,覃輝通過自己在英屬維爾京群島註冊的SMI公司,開始在香港資本市場上攻城掠地。

結識了香港殼王陳國強,先後收購相聲演員姜昆的「鯤鵬網景」,譚詠麟和曾志偉等明星投資的「東方魅力」,買下楊瀾的陽光衛視等等,終於打造出一個涵蓋投資、通信、傳媒、視頻、新媒體、影視、娛樂、文化、出版和廣告等行業的商業帝國。

原罪:「乃知兵器是兇器」

放大的魔力效應之後,負面 作用總有顯現之時。

這家夜總會的性格也不可避免地和老闆的性格捆綁在了一起。在眾多接近覃輝的訊息源中,他被視為一個「准黑道」人物,一家財經媒體引述知情者話稱,這意味著偷、賴、騙這類「夜總會手腕」在未來覃輝的資本市場運作過程中也將被大量地使用,事實上也正是如 。

覃輝那些喧囂一時的大手筆並購,例如買入飛騰影視中心、鯤鵬網景、陽光衛視控股股權等,事後人們發現,欠款均可以千萬元計。

事實證明,「天上人間」所形成的魔力場也並非萬能。

覃輝以一個「夜總會老闆」的姿態闖入資本市場,以一個「夜總會老闆」的慣常手段在資本市場騰挪運轉,雖然聲勢頗大,但實際獲利從已有情況來看卻並不明顯。

一系列被媒體瘋狂炒作的「攻城拔寨」背後隱藏著明顯的窘境。

東方魅力至2003年已虧損7668萬元,陽光衛視的虧損人所共知,現代旌旗出版連續虧損,覃輝接手後,經營更是每況愈下。

覃輝2003年9月接手陽光文化不久,就將一套電視製作設備走私到內地。

這套設備購買時花費300萬美元,轉讓時估值1774萬港元。覃輝拿到內地後,自作主張作價1億元,賣給了有上市公司參股的友通公司。

為駭人的事情發生在2004年2月。

當時覃輝已確定將收購湘電腦25%的股份,作價3.8億元。然而,股權款尚未付清,卓京投資就通過各種管道共從湘電腦「借」走了9000萬元。事情敗露後,原股東長城集團退還了卓京投資股權購買款1.59億元。

事後在覃輝描述裡,「卓京是在友好的氣氛中退出,長城集團極為配合,一周之內便辦好了所有的會計手續。我覺得這是非常正常的商業行為,決定買也可以決定退。」

2005年4月開始,覃輝相繼捲入張恩照案、首都機場原董事長李培英案。

「天上人間」這個魔力場曾經無堅不摧的魔力甚至由此開始反噬。隨著張李服法,覃輝也從此隱退蟄伏。據星美集團品牌推廣部負責人孫麒郡介紹,覃輝自2005年起,長期生活在香港。

覃輝也似乎從未被資本圈真正接納過,真正的大佬們既不認同他動輒傳出「購買京城第一豪車」或「追求李嘉欣」這樣的高調,也從未認同他「夜總會老闆」式的生意手法。

一位接近覃輝和「天上人間」的知情者說,覃輝有背景,但並沒有傳言中的背景那麼深厚堅固,「很多傳言不排除炒作的成分,通過『天上人間』這個神秘的平臺被無限放大了」。

實際上,不論是對於一個夜總會老闆,還是對於資本市場上曾經的投機者,一個無限放大的背景顯然為當事人所樂見其成。但放大的魔力效應之後,負面作用總有顯現之時。

這樣的顯現集中於日前的「清查整頓」。

儘管至18日為止北京警方共責令35家娛樂服務場所停業,公眾與媒體的注意力卻無一例外聚焦於「天上人間」。

在公眾輿論中這與當年全盛時期的驕橫形成鮮明對比:據一位曾參與公安局檢查「天上人間」的媒體從業人員回憶,當年檢查人員進去之後,無論是陪侍女郎,還是工作人員,都表現得異常鎮定。在檢查過程中,甚至有的保安在說「沒事,沒事,別著急,該幹嘛就幹嘛,他們一會兒就走」。

央視主持人白岩松在相關節目中說:與其說這是北京新公安局長的「上任三把火」,不如說是對某種特權的挑戰。類似的說法在坊間則更為直接更有破壞力:後臺不行啦。

疑似前老闆的覃輝也因為在這裡烙上的深刻的個人印記而被不斷提起。星美集團品牌推廣部負責人孫麒郡表示,「天上人間」已經與星美毫無關係,但她拒絕對「天上人間」相關話題再作進一步解釋。

5月24日,位於長城飯店西樓一層的「天上人間」已經處於停業狀態,只有四個服務員在前臺閒聊,兩名高大英俊的保安制止了記者的進入,禮貌而堅決。

在長城飯店路南不遠處的農展館北路,「天上人間」VIP店——「天上人間」的一家分店依然營業,入夜,霓虹閃亮,車水馬龍。而那些「貼心」的媽咪們和漂亮的姑娘們,大多去了三亞或者國外度假,通過「常客們」她們答覆南方週末記者說:6個月停業之後怎麼辦,等老闆發話。

在「天上人間」的另一面,那些隱秘的關於種種錢權勢力的猜想,至今仍未被全部揭開。無論是它持續十年的平安無事,還是突如其來的被關停,都註定會在公眾輿論中持續引爆關於錢權新貴們的話題。


(文中部分人士為化名。文中採用的「小姐」稱謂僅為表述方便,不代表對娛樂陪侍工作者的歧視。)

(來源:南方週末 作者: 南方週末特約撰稿 陳般若 南方週末記者 謝鵬 發自北京 10/05/26)

南方週末】本文網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45475

標籤: 「天上人間」 聲色之外

[ byzh ] 於2010-05-27 17:19:56 上帖
轉貼自:法治論壇
轉貼日期:2010-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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